回到家后。
看见二伯父门前正有人挂着白灯笼,韩相宜从马车上下来,见大门口的家丁此时正取红灯灯笼,正准备换上白灯笼时。
她整个身体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颤抖的着。
“为什么要挂上白灯笼?”
“韩二老爷刚去世,三老爷让挂上白灯笼。”
韩相宜泪眼朦胧,眼眸布满血丝,摇头哑声:“不可能,我找到我爹的时候,我爹还有气……。”
“不可能,我爹不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爹。”
她往里屋跑进去。
看见正堂屋的丫鬟婆子正挂着白布,布置着灵堂,白茫一片……。
是她此生见过最刺眼,最厌恶的颜色。
她跑到爹的房间。
春桃哭红了双眼。
“小姐,老爷殁了。”
娘亲此时的手正紧紧握住爹爹的手,眼眶的泪水一直在流着。
她还没有来得及跟爹好好告别,没有跟爹说一句话。
她颤着身一步一步走向爹爹面前,跪在爹爹床前,哭着:“爹,爹,是女儿不孝……。”若是她早点找到爹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
她一步一步跪在床前。
伸手摸着爹爹的脸,爹爹双目紧闭,无声痛着:“爹,宜儿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宜儿,还没有好好跟你说一句话,求你了,爹,你睁开双眼看看女儿好不好。 大哥,还没回来……。”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爹还是要离开自己。
“爹……。”
她的手刚刚碰到爹爹鼻尖下,感觉到细微的气息,停止哭泣。
掀开盖在爹爹身上的白布,耳朵靠近爹爹胸膛上。
她明明听见爹胸膛下心脏轻微的跳动声。
她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娘亲。
韩夫人心如死灰的神色,一双布血丝的双眼看见女儿的神色的变化。
“娘,爹胸膛有跳动的声音。”
她将这句话说得极小,极小,只有她跟娘亲能听见。
韩夫人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耳朵靠在丈夫胸膛上,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脸上一扫刚刚死寂的神色。
流露出一副失而复得的表情。
“宜儿,你爹爹他,没死。”韩夫人刚说到后面,被女儿捂住嘴。
韩相宜让春桃将门关上。
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跟娘亲,还有春桃都是自己人。
韩相宜想了解,当时她留下断后,阻挡流民。
让春桃带着爹爹回到二伯父家。
她想知道这短短一夜发生了什么。
“小姐,奴婢带着老爷回到韩府,一回来便遇到三老爷。替人老爷看病的大夫,也是三老爷带过来的。当时老爷还有些意识,但是喝过那大夫开过的药,人就有些意识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