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依旧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见云峥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的时候才道:“这些事老夫已经有了耳闻,遣管勾军事郭恩已经作为大宋使节去了西夏,不过他们是从郎坦镇守的河曲城进入西夏的。”
云峥听了这话,起身告辞道:“既然庞公已经有了盘算,打算利用一下左向神勇军司和火赤明家族,云峥告退,这就回府静候庞相佳音。”
庞籍将云峥送出书房,告别的时候瞅着院子里已经盛开的菊花道:“十月初五,满城黄金甲之时,正是云侯登坛拜将之时!”
云峥点点头道:“只我一人吗?”
庞籍笑道:“韩琦代替陛下去河北筑造拜将台,为狄帅挂印,文彦博代替陛下去青塘,为富帅挂印,欧阳修将去环州代替陛下去为种諤挂印,社稷坛挂印出征者唯云侯一人而已。”
云峥叹息一声道:“所谋者太大了!”
庞籍嘿嘿笑道:“大宋如今有这个资格!”
云峥笑了起来,郑重的朝这个老家伙施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五年来的精心准备,大宋的钱库的钱已经堆积如山,四边之地的粮仓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青塘,滇西两处的养马场,数以十万匹的战马正在从养马地离开,浩浩荡荡的向河北,向太原府挺进。
前所未有的富足,强大,给了庞籍等人无与伦比的信心,他们都想趁着这个皇权最为低落的时节,达成大宋自建国以来最大的一个梦想。
坐着马车回家的时候,东京城依旧是那样的人头涌涌,繁华鼎盛,王安石变法并没有改变这座城市,庞大的商人群体,顽强的抵抗住了王安石对他们的劫掠。
被压抑之后的大宋商贾,反而爆发了无穷的活力,紧紧地抱成团之后,把王安石主持的国营商家打的落花流水,国营商家爆发出层出不穷的丑闻,让曾经雄心勃勃的王安石彻底的感受到了失败的苦涩。
他唯一可以的就是重创了庞籍,韩琦,云峥,文彦博,富弼,以及后族这些豪门大家。
瞅着自家冷冷清清的店铺,云峥下了马车走了进去,摆手拒绝了掌柜的要把自己迎进后堂的举动,反而饶有兴趣的盘点着自己铺子里的存货满面笑容。
一个老妪走进了店铺,指点着柜台里的苏合香对云峥道:“伙计,把苏合香给老身拿过来。”
伙计才要呵斥,云峥却笑嘻嘻的把苏合香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之后笑道:“您是要苏合香是要祛痰还是治疗外伤?”
老妪瞅瞅云峥怒道:“老身治治瘙痒难道不成吗?谁要你摆在门面上的陈药,还不去把今年的新药给老身拿来,早就听说你们这些大商铺不仁义,尽是糊弄我们这些百姓。”
云峥笑的更加开心,见柜台底下还有一盒子苏合香就取出来放在案子上笑道:“这是遇见一位识货的老人家了,您再看看这盒子苏合香。色为棕黄色,半透明,挑起呈胶质,可挑高至盈尺粘丝仍连绵不断。粘稠、含油足、半透明、气香浓是今年的新品,最是适合您了。”
老妪把鼻子凑过来仔细的闻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丢过来一个小小的瓷瓶,示意云峥用苏合香把这个小小的瓶子装满。
云峥瞅瞅那个比指头肚子大不了多少的小葫芦,笑吟吟的挑起一筷子苏合香,让粘稠的苏合香慢慢装满瓶子之后,这才停手。
老妇人防贼一样的取过瓶子,还在桌子上把瓷瓶墩几下,担心云峥不给她把瓶子装满。
见瓶子确实装满了,这才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小小的钱袋子,排出三十枚铜钱拍在桌案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峥数钱,直到云峥确认的确是三十文,老妪这才松了一口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