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骂了一声就盖上盖子,把水壶丢进了身边的一个火堆,准备把冰化开再喝水。
透过射击孔朝城外看一下,心情还是非常的不错的,如今河曲城下尸积如山,只要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契丹人的尸体。无数残破的尸身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修罗场。
三天前的时候他还琢磨着怎么引诱委哥宁令继续向自己发动进攻,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像是打猎一样的方便。
日落之后敌军如果胆敢过河,那就是在自寻死路,坚城边上如果没有坚固的城寨来作为藏身之所,守军会有一千种法子将这支胆敢宿营在坚城边上的敌军消灭掉。
因此,只要加派足够多的斥候,盯着委哥宁令,一旦他有过河的心思,自己就带着守军继续去河边,给八牛弩装上轮子之后不论是前进还是撤退都非常的方便,一个军卒就能拖着一辆车子在平地上狂奔。
在河边继续去屠杀那些屡教不改的西夏人。
想起三天前的险境,谭威不由得汗毛倒竖,自家的海东青竟然被另外一只海东青追的到处乱跑,以至于忘了警戒,如果不是自己出于万全的考虑,在得不到斥候信号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放弃了继续屠杀西夏人的打算带兵回城,城池的大门还没有关上,城西面的高坡上就已经出现了大批的契丹骑兵。
这该是一个预谋的计划,西夏人在前面送死,契丹人找机会突袭,只可怜自己的三十一位斥候,全部葬身在了契丹的强弩之下。
萧打虎在发现突袭不成之后,第一时间就改变了作战方式,骑兵下马,在宋军立足未稳之时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三天来,契丹人对河曲城的进攻从未停止过,即便是黑夜的降临也没有阻碍他们进攻的步伐,这时候退下,真是很奇怪。
城外的鹿角丫杈已经毁掉了,地里埋着的拒马钉也被契丹人一一的给清理出来了,至于护城河,河里的水在结冰之前就被郎坦给引走了,如今剩下空空的河道也被契丹人给填平了。
再下一步就该是攀城作战了,远处已经能够看见冲车和攻城车的影子,谭威已经做好用火药来炸毁这些东西的准备,契丹人却退走……
从火堆里捞出自己的水壶,大口的喝了一口温不拉几的水,等待刚刚派出去的斥候给自己带来新的消息。
对于河曲关的安危,谭威并不担心,早在这座城池在修建的时候,郎坦更注重城下的建筑,自从偏关一战之后,郎坦就对地道的威力有一个新的认识。
因此,攻打河曲关,重要的不是外面的城关,而是城内的地道,即便是契丹人攻破城关,城内的守军依仗无所不在的地道,依旧能够做到对敌人近距离的打击。
郎坦知道自己这座城池,乃是大宋西北部的一个凸出点,一旦大战开始,不论面对的西夏人,还是契丹人,这座城都会成为人家首要攻击的目标,只要这座城池存在,辽人也好,西夏人也罢,都没有放心大胆进攻三关的余地。
天气清朗的厉害,蓝蓝的天空镶嵌着一颗白色的太阳,但是这颗太阳却带不给人丝毫的暖意,呼啸的寒风吹过来,城下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也不再散发出血腥味似乎把人世间的一切都给牢牢地给冻住了。
海东青哀鸣着不愿意飞上天空,只要他上了天,立刻就会有四五只海东青冲过来咬它,谭威看着自家海东青羽毛零落的悲惨模样,也硬不下心肠驱使它继续去天空充当耳目。
不过谭威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天空中有一只海东青正在狼狈的向城池这边飞过来,在它的身后,五只海东青正在紧紧地追赶……
黄色的招鹰旗子赶紧竖起来,轻便的强弩也有七八架直对天空,只要自家的海东青落下来,谭威就打算好好的招待一下契丹人的那些只会咬自家海东青而没有其他任何作用的海东青。
自家的海东青收敛了翅膀箭一般的朝招鹰旗子窜过来,谭威大惊,从海东青落地的模样来看,这只鹰即便是落地了也会被摔死,抬手抓过旗子,巨大的旗子被他猛地挥舞一下,宽大的旗面就把那只海东青牢牢的包裹在里面,而谭威的身体却被海东青冲击的力量带的向后连退几步,亲兵过来帮着他撑住旗子,一只软塌塌的海东青从旗子里面掉了出来。(未完待续)
ps: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