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开放凉后的水着
1981年12月16日,星期三,晴。
这些日子洪涛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焦虑暴躁的状态,神神叨叨的。
从开学后不久他就放弃了每天早上的晨跑,也不和我一起抢乒乓球案子打球了,也不和老师逗闷子了,整天就蹲在厕所里写啊写的。
整个人也憔悴了,小脸蜡黄,每天顶着个熊猫眼,耷拉着眼袋,眼睛里布满血丝,嘴上起了好几个大燎泡。我都担心他这是肝炎又犯了。
这些都还好,最让我害怕的是,他经常自言自语。什么点|击少了点、推|荐还可以、收|藏不够多,点|推比比较高啊。
这些让人听不懂的没头没脑乱七八糟的名词,折磨着他周围所有人的神经。
我怀疑他有点神经错乱了。
他姥爷已经打上学校的门好几次了,质问学校怎么虐待他外孙子了,弄得他在家谁也不爱理了,饭也不好好吃了,回家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小屋坐在马桶上埋头码字。
家里的几个店铺也不去关心了,美发店已经很久没有推出新发型了,时装店也一样,没有新样板都快变回裁缝店了。
就连他最喜爱的活动,吃两个店里女孩子的豆腐这件事对他都没吸引力了。
这几天洪涛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每每的突然大喊一声:
“上|架啦。。。。。。月|票!月|票!我要月|票!!”
“30票加一更,人品保证。”
“510票了又得加更。。。”
“爆菊!爆菊!好,又爆了一个!”
“哎呀,这个爆的是远古大神啊!!”
“嚯,前面一片粉嫩菊花,加油!!”
他家里和学校实在找不到原因和解决办法,已经考虑让他休学去安定医院治疗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难过,我不想失去这个好兄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决定好好和他谈谈,希望能把他劝回来。
我提着汤罐去找洪涛,他念念不忘的爆炒菊花实在没弄到,爷爷这个顶级大厨听也没听说过这道菜,更别提做了,只能将就着做了一道薏米菊花雏鸽汤带给他。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他对菊花是如此的喜爱。
当我在洪涛的小屋见到他时我震惊了,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人也没他惨吧!除了是个人的形状外,他已经和人没有任何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