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监狱和第二监狱刑期十年以下的是别想了,那两座监狱管理最严格,不是十年往上、无期和死刑的去不了那儿。你和老五只有一个去处,就是茶淀,去挖虾池、种果园去。”牢头啰嗦了一大堆废话,终于算是把答案给了出来。
“茶淀?汉沽那个茶淀?”洪涛听说过这个名字,上辈子他开车去过那里,不过不是去什么监狱,而是买海鲜吃去了。
“呦,成啊,还知道汉沽呢,那儿叫清河劳改农场,一共有五个分场,都在那儿一片儿。”牢头对于洪涛知道茶淀的大概位置挺惊讶,不过洪涛带给他的惊讶不少了,他也习惯了。
“哥,汉沽在那儿啊?”王大力巧克力吃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说多少遍了,我能说我是哥,但你不能叫我哥,明白不?你比我大!”洪涛平时和王大力老以哥自称,这只是一个口头语,但是他不习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真管自己叫哥。
“那……叫弟?”王大力觉得很难理解,为啥自己叫别人哥别人还不乐意呢?
“……艹,那还是叫哥吧!汉沽啊,天津那边,天津知道不?”洪涛算是服了,与其被他叫弟,那还不如叫哥呢。
“知道,我的自行车就是飞鸽的,还带大链套呢……”王大力回答得很干脆。
“谁问你自行车了,天津在那儿知道不?”洪涛觉得如果把这个王大力和大江放到一起,他们俩准能聊到一起去。
“不知道……”
“爱知道不知道吧,反正你知道不知道也不吃劲儿,白叔,您继续……”洪涛本来想给他讲讲天津的地理位置,但是眨巴眨巴小眼睛,居然没想出来该和他怎么说,他对方向只分前后左右,连他家在哪里都说不清楚,就说下车朝前走,然后右拐,看见小树左拐,第三个门就到了,但朝前是什么概念他没说。
“到了农场,一般都是单双号挑人,到时候你如果能和老五一起转运,你俩就隔一个人站,那样分一起的可能性大。进了那地方就可以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了,托儿好了人,管教能带你出去喝酒去,过节过年的还能让你媳妇来和你住一宿,只要有人有钱就成。如果要混不好,能累出你一身病来,挖虾池那个活儿不是人干的,一锹下去那个泥条子这么长,十多斤重,你得扔起几米高,还得正好扔在你同伴搭着的那块布上,一天让你挖一方两方的泥,完不成没饭吃,几年下来你这个腰就完了。”牢头又把茶淀那边的大概情况讲了讲,据说最好的就是一分场和五分场,一个是养猪一个是果园,劳动强度没那么大,其它三个都差不多。
“那我还是去果园吧……”洪涛把这些情况都牢牢记在了心里,相对于养猪而言,他还是更喜欢果园。
“傻了吧,养猪最舒服了,你别觉得养猪脏,其实啊,越是看着脏的越干净,你不懂啊!”牢头不同意洪涛的选择,他觉得如果有可能,还是去一分场最好。
“我会养猪,小时候我家的猪都是我割草煮猪食。”王大力又插话了,这点他不如大江,大江话没他这么多。
“大哥,可能还有一个地方您老给忘了说了……”这时蹲在角落里的一个麻杆突然搭腔了。
“还有?……还有哪儿?”牢头也让他给说蒙了。
“南大楼……要是按照您说的,三哥和五哥判不了两三年的,说不定就留在南大楼了呢,如果家里再使使劲儿,比去茶淀舒服,至少不用干活,弄个学习号啥的,也挺滋润的。”那个麻杆还真没瞎说,果然又说出一个地方来,对不对洪涛不清楚,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