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洪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只有十九艘战舰、只有六成把握,不敢保证能拦住蒙古水师的几百艘战船。如果大宋水师能一起出战,胜算就大多了,可朝廷的决定居然是死守。这尼玛就太坑人了,不光坑了洪涛,还坑了沿海的城市,就等于坑了他这个沿海制置使。
做为一个沿海制置使,吴潜深知洪涛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一旦被蒙古水师突破到长江以南,到南方沿海城市登陆,那就是灾难。大宋的能战之兵都在北方防线上,南边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甚至很多城市连正规军都没有。现在水师大部分都调到这里来了,南边连一丁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全是白给。别说几万蒙古兵,一个城市有一千就足够了。
“毅夫不可!就算我们两个全撞死在官家面前也于事无补,赵氏兄弟已经掌管了水师,旨意已下,不可挽回了……”郑清之面对怒气冲冲的吴潜也淡然不了了,把朝堂上的大致情况说了说,颓然无声。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灰心丧气,说句实话吧,这种情况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我并没指望大宋水师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不过吴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就算不和我的舰队一起出征,也不应该把全国水师都集中于此,那样太浪费了。如果能让朝廷水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驻守于此,另一部分去温州附近游弋,不光可以保全临安,还能对继续南下的蒙古水师舰船进行围堵。只要不让他们靠岸,这场战争我们双方就是完胜。”
“我想就算我挡不住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的船队太痛快继续南行,必然会被分割成很多小部分。以朝廷水师的能力,拦截这些零散的战舰应该不成问题。”听了郑清之的话,洪涛并没有太大的担忧,他原本就没打算让南宋水师跟自己一同出战,假如他们能在自己身后再张开一张网,就能免去自己的后顾之忧。
“陛下,请恕潜无礼,某无脸再在此多留,每一刻都是对我的煎熬。无论管用不管用,我都要回临安去面见官家,容我告退!”吴潜还是个执拗性子,不管洪涛是什么态度,他都待不住了,又给洪涛鞠了一躬,也不管郑清之走不走,扭头就出了门。
“陛下,还请保重,千金之身没必要逞一时之快,此番是大宋对不住金河国、对不住陛下,还望陛下能得胜回朝,后会有期!”郑清之脸皮就是再厚,也没法留下吃洪涛的烤肉。他此时也乱了分寸,不清楚是该劝洪涛别去合适呢,还是劝洪涛全力迎敌合适,草草说了两句场面话也跟着吴潜出了门。
“陛下,你们这是……谈崩了?”还没等洪涛跟出门,文南就一头钻了进来。看到吴潜和郑清之一脸铁青、怒气冲冲的表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洪涛和他们谈崩了。
“没有,正相反,谈得很好、很透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有效果……好了,不管他们,我们也该出发了,越早和蒙古水师照面对我们越有利。你最好还是跟着他们返回临安,这次可真的是海战了,不像以前一样是我们欺负别人。现在别人也有了还手的能力,在船上很危险,炮弹那玩意可不认识谁是部长,砸下来就全没了。”
洪涛没和文南解释三人之间谈话的具体内容,这种事还是别和他说了,以他那种性格,以后肯定会当面讥讽郑清之和吴潜的,甚至让人当众下不来台都有可能。这对他以后的外交工作没任何好处,外交官不能有好恶之分,更不能有个人恩怨,一切都要从国家利益出发,这方面文南还得慢慢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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