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看儿子一脸思索,苦大仇深,关心地问道:“毅儿,张部堂不是不会通倭吗?你还担心什么?”
“张部堂是不会,可是别人会认为他会,我们认为他不会不重要,要上面认为他不会才成。”
唐毅的话有些绕,唐慎迟疑一下才想明白,“毅儿,你是说有小人要陷害张部堂?”
“不是要,而是一定!”唐毅烦躁地说道:“赵文华这个家伙一定不会放过张部堂的,他早就想取而代之。”
“那可不行啊!”
唐慎可真的着急了,要是换掉了张经,弄上了赵文华,东南可就真的没救了。
虽然在乡勇的问题上,唐慎很不满张经,但是张经操守和能力没问题,加上资格老,能压得住各方,换上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产生的后果不可想象!
“毅儿,浙江一省,承受着倭寇的不断袭扰,每年要担负一百万石漕粮,要缴纳大明朝十分之一的赋税,要养活十几万大军!别人都说浙江是块肥肉,殊不知谁要是胡乱咬了一口,更大规模的民变随时会爆发!”唐慎郑重说道:“爹不是危言耸听,毅儿,你必须保护住张部堂啊!”
怎么又是我?
唐毅一阵哀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老爹,唐慎狠狠心肠,坚决不妥协,爷俩对视了好一会儿,都流出了眼泪,最后还是唐毅放弃了。
“我尽量想办法吧。”唐毅说道:“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和张部堂挑明,让他自己改正。没事多和京城沟通,作为疆臣第一,没有圣眷加身是不成的。”
唐慎犹豫了一下,虽然张经未必听他的,他也要试一试。
战斗结束到了第五天,清点工作已经完成,数千人头堆在一起,仿佛小山一般。其余缴获的物资更是不计其数,俞大猷围着众多的人头,一边走一边笑,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唐毅说他转运,还真灵了!
俞大猷和手下砍下了四百多颗脑袋,还击伤了倭酋麻叶,绝对是大功一件。其他人同样如此,掰着手指算,能升多少级,就向徐三这样的,做梦都笑醒无数次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伙骑兵簇拥着一位威严的老者,赶到了现场,老者跳下战马,直接朝着人头堆冲了过来。
俞大猷抬头一看,连忙单膝点地,请安说道:“末将拜见大帅!”
“嗯!”
张经点了点头,走到人头堆之前,抓起一个看了又看。侍卫们都受不了腥臭,老头看得饶有兴趣。
“果然是真正的倭寇!”张经的老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唐子诚呢?”
俞大猷忙说道:“他在操练乡勇,末将这就去找他。”
“不必,老夫正想见识一下他练的好兵,随老夫前去看看咱们的大功臣!”张经一贯不苟言笑,难得今天能如此开怀,俞大猷在前面领着,很快到了校场门口。
张经拦住了大家伙,独自到了门口,只见乡勇正在训练。唐慎提着一条长枪,站在十步之外,骤然发力,快速接近硬木制成的靶子,手里枪花闪动,脖子、嘴、双眼、眉心,致命位置全都留下了小孔!
士兵们都被神速的枪法惊到了,大力拍巴掌。
“好!好!好!”张经也拍起来巴掌。
唐慎猛地看到老夫子驾到,想起和儿子的谈话,他竟然有些歉疚,毕竟自己的胜利给老头带来了麻烦,急忙跑过来。
“下官见过部堂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