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维是驱逐舰军官出身,对驱逐舰使用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当然,这不代表他不会打战列线海战,他参加过日德兰海战。当年他指挥着一条驱逐舰向希佩尔的旗舰吕佐号战列巡洋舰发动鱼雷攻击,结果没能成功,还被反应迅速的德国战巡主炮攒射,最终伤重而逃,当时在吕佐号上有一名年轻的参谋官,就是现在担任德国海军总司令的雷德尔。这两个人或许从未想过,时隔二十四年,竟然还能再一次在海上遭遇,为那场没有结束的战斗画上一个句号。
双方舰队高速接近。德国舰队排成了一个两列横队,每列四条战舰,前后两条战舰编为一组,两艘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排在了横队的中间位置。右边是两条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左边是两条希佩尔级战例舰,左侧最靠外的是两条轻巡洋舰。
雷德尔很清楚德国舰队其实并不占据上风,双方只能说势均力敌。德国的短板在于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战列舰坐镇。283毫米主炮虽然可以吊打面前所有英国重巡,但是却是拿那条伊丽莎白女王级没有办法。
伊丽莎白女王级是出名的铁乌龟,厚盔重甲耐打扛揍。在日德兰海战时出足了风头。德国海军现有的283毫米主炮,必须要靠近到一万米以内才能击穿那层360毫米厚的主装甲,在此之前,只能拿她的上层建筑出出气。而伊丽莎白女王号的356毫米主炮,虽然性能已经落后时代很多,但是却依然足以对德国在场的所有军舰造成致命的打击,没有哪条德舰的装甲能够抵挡这种火力的轰击。
双方距离两万四千米,英国人首先忍不住压力,发动了首轮炮击。英国海军排列成了l型阵型,三条重巡和一条战列舰排在第一排,六条轻巡洋舰排成一列纵队跟在最外侧的坎伯兰号身后,托维准备在进入战列线前尽量发挥四条主力舰的火力,争取在接近到两万码之前,获得第一个战果。
英国皇家海军的炮击技术并没有多少可观之处,哪怕他在一战结束之后,获得了德国最先进的光学观测以及火控指挥系统之后,依然还是顽固的坚持他们自己那老一套,说他们固步自封也好,说他们不思进取也罢,反正英国皇家海军一口咬定,他们的技术是最好的,日德兰海战就是证明,德国人投降就是证明。
一堆染成五颜六色的水柱在德国舰队前方与侧面升起,为了便于识别落点,弹头里装有染料,每条战舰选择不同的颜色,一般以红色和蓝色为多。英国皇家海军的首轮炮击有些难看,最远的偏差超过了两公里,他们的测距可能出现了问题。
德国舰队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航向向着英国人逼近。两分钟后,英国人打出了第二轮齐射,由于双方是正面对敌,所以英国舰队只能以正面一半的主炮开火,好处是比较容易调整角度,同时减小了自己的被弹面,坏处是火力密度不够,而且增加了测距难度。
第二轮炮击再次落空,但是明显要好于首轮炮击,特别是伊丽莎白女王号,她的356毫米主炮打出的水柱最容易识别,其中两发炮弹就在舍尔海军上将号侧前方六百米左右落海,差一点就能打中这条德国海军的“旗舰”。
吕特晏斯在舍尔的装甲司令塔里抹了一把冷汗,他听说统帅部似乎正在审定,准备将这条袖珍战列舰降格为重巡洋舰,他现在非常同意统帅部的看法,舍尔号确实只能算一条装甲巡洋舰,什么比她强的没她跑得快,比她跑得快的没她强,最终还不是被三条巡洋舰逼死在了海港外面。
“等打完这仗,我连沙恩霍斯特都不要了我要把司令旗挂到俾斯麦号上去。”吕特晏斯暗自做好了决定。
现在他已经无事可做,基本就是个幌子,带着两条薄皮大馅的伪战列舰,用来吸引英国人的视线,真正下令的家伙坐镇在沙恩霍斯特号上面,蹲在350毫米装甲的指挥塔里开心的仰天长啸。现在对面有三条重巡一条战列舰,舍尔司令塔外面这层150毫米的装甲什么都挡不住,只要中弹必定完蛋,现在作战指挥有舰长,舰队指挥有老大,吕特晏斯和他的参谋长站在装甲观察窗边端着咖啡装深沉,脑子早就跑火车跑到了九霄云外。
“旗舰开始开火了”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将吕特晏斯的思绪拖回了现实里,他侧着头从观察缝里望出去,沙恩霍斯特号的前炮塔笼罩在一团黑灰色的烟雾里。
“主炮开始射击。”枪炮长带着耳机,对着传话筒下达了命令。司令塔里所有人都带起了耳机,一是为了通话,二是为了保护听力,这地方距离那门主炮炮塔还不到五米,可以说炮管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随着一声轰鸣,舍尔号的三联装主炮打出了开战以来第一次齐射,所有人都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的英国舰队望去。等待了差不多半分钟,感觉上好像等了半年,突然六根染成绿色的水柱在肯特号的侧后方升起,接着是贝里克号前方竖起了四根染成红色的水柱,那是希佩尔伯爵号的作品,最终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舷侧竖起了舍尔号染成蓝色的水柱。
“测距非常准确,第一次就打出了近失弹,继续射击”吕特晏斯终于高兴了起来,舍尔海军上将号的炮击是这一轮里最精准的。
“怎么只有两根水柱还有一发打到哪里去了”参谋长疑惑的问道。
“一发命中调整距离近600。”枪炮长兴奋的对着话筒喊道。吕特晏斯看到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舰桥正面中部位置冒出了一股浓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点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