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赵启安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书桌内侧坐下,占了月宁安的位置。
书房的椅子偏大,赵启安的坐姿很不正经,横坐在椅子上,上身靠着扶手,双脚架在另一侧的扶手上,手上拿着月宁安未看完的账本
月宁安端着点心进来,就看到赵启安占了她的位置不说,还乱翻她的账本,把她的书房弄得乱七八糟。有那么一刻,月宁安很想将手上的点心,往赵启安的脸上砸。
这人,过分了!
可最后,月宁安还是忍住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位赵大人位高权重,身份不一般,她惹不起。
“大人大驾光临,民女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月宁安上前,将手中的点心和茶水放下,后退一步,给赵启安行了一礼。
“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赵启安一向任性妄为,我行我素,从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也不会关心旁人是喜是忧,但是
月宁安只是细微的情绪变化,他就发现了。
他嘴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坐姿也没有变化,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身体绷紧了。
可惜的是,书桌内侧光线偏暗,赵启安又没有开窗,月宁安的眼神还不至于好到,能隔着书桌发现他的异常。
“大人说笑了,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不高兴?”月宁安笑了一声,不等赵启安发话,就在赵启安对面坐下。
赵启安瞬间不高兴了,他放下双脚,坐正,身子前倾,双眼闪着凶光,逼向月宁安:“给本大人使脸色?本大人犯着你了?”
月宁安没有理会赵启安的追问,她给赵启安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大人,你知道张家那位表小姐,是月家的人吗?”
“什么?”赵启安看到月宁安递过来的茶,正暗自高兴,听到月宁安的话,顿时脸色一变:“你说的可确定?”
“我的管家看到了她,认出她是我的三姐。旁的,我没有证据。”十年过去了,她去哪给赵启安找证据?
“他们居然藏了一个月家人,好本事!”赵启安猛地站了起来,狠厉地道:“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插手。记住,就算她姓月,也跟你没有关系,明白吗?”
“大人放心,我明白的。”月宁安也站了起来,见赵启安急着离开,月宁安急忙问道:“赵大人,张家与青州有关系吗?他们对柳景庄的好友出手,是为青州的人办事吗?”
“想什么呢?张家是大士族,他们的根基在江南,势力大得很。青州那群人,还没有那个资格,能让张家为他们办事。至于针对你?别想太多,你”
赵启安斜了月宁安一眼,傲慢地道:“你还入不了张家的眼。张家对那两人出手,收留那什么狗屁表小姐,不过是表达一下不满而已,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家这是跟他皇兄博弈,不管是那两人,还是那位表小姐,都只是一个信号而已。
“所以,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月宁安苦笑。
“你要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赵启安轻慢地点头。
“那两人”月宁安试探地问道。
不等她说完,赵启安就打断了她的话,“别多想了,那两人没救,也没人能救!别说证据确凿,乃是铁案,就算能翻案,也不会有人重审这个案子。张相要办的案子,翻了案,张相的面子往哪里摆?”
“张相的面子我明白了。”月宁安闭上眼,重重点头。
张相的面子,比两个普通书生的命重要得多,也比两个普通家族的未来重要得多。
这就是现实!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