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战场之上他假装俘虏,不怕事情还没办就被就地格杀?”
“这就是魏星野安排钱明做监军的用意了!”王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选的好时机,在战后清理战场时才让那孤儿想办法混到霍思宏面前,而钱明就在附近,即便霍思宏想杀人,钱明也会阻止,必要确保那些信被发现。”
雷鸣:“的确如此,那孤儿也说对方向他保证,会有人保他性命!”
雷利:“只可惜他们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孤儿活命,不过是他的命需要留到京城事发后才能丢罢了。”
王逸:“一万两黄金,老夫这条命还挺值钱,也多亏了霍思宏,误打误撞抽出了最要命的那一封信,使魏星野没能做实我王家通敌卖国,我们才能留下一条命到北疆来。”
窗外的王媛此时蹲坐在地上,嘴被雷浅紧紧捂住,双手攥着雷浅的袖子,手心里都是冷汗。
“我的祖宗,你赶紧回神,咱们先到仓库里去再说别的!”雷浅在王媛耳边悄声说完,就费劲的半抱、半架着王媛轻手轻脚的往仓库挪,捂在她嘴上的手始终没敢松开,就怕她不小心发出点什么动静。
两人好不容易挪到仓库,雷浅关上门后就很没形象的躺在干草堆里起不来了,缓了半天才开口抱怨:“我说,你家被贬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至于那么惊讶吗?差点被发现了!”
王媛坐在角落,手臂抱着双膝,半晌才回道:“我只知道爷爷和父亲因为一些信件被人怀疑通敌,才被贬到北疆来,却从不知道那些人原本是想要我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是霍将军误打误撞,坏了他们的计划,才救了我们的命!”
雷浅侧头看了她半晌,老气横秋的长叹了一声,才慢慢吞吞的爬起来坐到王媛身边,“你知道我家为何被贬吗?”
王媛:“……听说是贪墨军饷?”
“嗯,当初定的罪名是这个,那时我爷爷还是兵部尚书,边境多年无大战事,朝廷每年拨给兵部的饷银就很有限,只是维持在养兵的状态。爷爷在巡营时发现有限的军饷被层层盘剥后,落到下层兵士手中已经少的可怜,就着手调查军营腐败,没想到挖出来最大的贪污头子就是魏后的弟弟魏荣羽,爷爷气愤难当,立时就要面见皇上禀告,却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当时任太尉的魏星野带着儿子连夜登门,两人跪在爷爷面前声泪俱下,称魏荣羽年轻,被手下人蒙蔽,还当那些银子就是普通的孝敬,下面人还让他投了一千两做股本,说是一起从江南贩运丝绸进京,每月有近万两的收益,他以为这些钱真是自己投资赚来的,就心安理得的收了,真不知道那些银子其实都是士兵们的军饷。爷爷与魏星野曾是同袍,都是军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之前关系也算不错,被他这么痛哭流涕的一求,就有点动摇,最后跟魏星野约定,贪腐案还是要查,但他会向皇上说明魏荣羽是被底下人蒙蔽的,还要魏家将那些银子都退回来。”
“这明明是立功,怎么最后贪墨军饷的会变成雷爷爷。”
“爷爷错就错在太相信魏星野,没有当晚进宫禀明皇上!第二天早朝前,爷爷还没出门,禁军就冲到我家,将府门封了、所有人看管起来,还在后院的几间空房子里发现了成箱的黄金,爷爷被禁军一路架到朝堂上时,魏星野正在向皇上陈述他是如何发现军饷被苛扣,又是如何一路查到我爷爷这个兵部尚书头上的。”
“栽赃,可是不可能啊,堂堂尚书府,平白出现那么多银钱,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是啊,你说的没错,可如果后院的奴仆原本就是魏家安插进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