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后,朱啸卷着课本夹在腋下,迈着四方步悠哉悠哉的踱出教室,绕到后院吃饭休息去了,同学们也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了,不一会,整个前院就只剩下王媛和姜晚柔两个人趴在墙上默默的抄书。
王媛斜眼偷瞄姜晚柔,看到她本来就不白的脸呈青黑色,双唇抿得紧紧的,眉头皱得死死的,盯在纸上的目光几乎要将纸面烧出一个洞。王媛暗自惊叹:“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撇撇嘴,懒得理会她,继续认真的抄书。
“你少在那里得意,今天的仇我必定要报回来的!”王媛刚转过头,姜晚柔略显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王媛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讲不讲道理?我又没得罪过你,是你先告我黑状的?”
“你原本就迟到了,我告诉先生有什么不对?别以为自己是前宰相的孙女就有什么了不起,指望着所有人都巴结你?我告诉你,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罪人’而已,少得意了!”
王媛直接被气笑了:“说起‘罪人’,你难道就不是罪人?还有,我可从来没说过我爷爷是前宰相,也没必要跟你耍那个威风,你自己满肚子酸水,看什么都是酸的,跟我可没关系!”
姜晚柔淡定的面具终于碎成了渣,抬起头瞪着王媛,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你敢说你没耍过宰相孙女的威风?”
“你少污蔑人,我什么时候耍威风啦?”
“你上学堂第一天就无视先生,还联合鲁庭芝和雷浅一起欺负瓦斯?”
王媛:“?”就因为这?
“你当雷浅和鲁庭芝他们真的喜欢你?不过是看上你的出身罢了,你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姜晚柔好像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都吐了出来,因为太用力了,眼睛都快瞪到眼眶外面来了。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我就是个‘罪人’,有什么出身可言?”王媛面无表情地反问。
姜晚柔一下子被噎住了,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呦!~~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姜二小姐来管了?”正在此时,雷浅手里捧着个瓷碗慢慢悠悠地跨进学堂大门,边走边说,脸上的笑容真挚甜美,嘴里却把那个“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姜晚柔连脖子都红了,王媛偷偷想,此时要是拿根针在她脸上扎一下,估计血能直接喷出来。
雷浅却懒得再理被气哑的姜晚柔,捧着碗走到王媛面前说:趁热赶紧吃点,还剩多少?我帮你抄吧!”
“还剩一遍多一点,万一朱先生一会过来怎么办?还有咱们的笔迹也不一样啊!”王媛抄了大半个上午的书,早就手臂发酸、手指僵硬了,此时也不想再逞强,把纸笔放在旁边地下,拿砚台小心压住,站起身甩了甩手,接过雷浅递过来的瓷碗,闻到饭菜的香味才觉出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这你可以尽管放心,你以为小浅的零用钱都是从哪里来的?”鲁庭芝边进门边说,走到王媛面前递过来一个水囊,王媛利用刨饭的间隙接过来,发现里面装的是热水,感动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眼看着鲁庭芝,直把鲁庭芝看的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才作罢,喝了口水调整表情问道:“零用钱是怎么个说法?”
“小浅这两年大部分零用钱都是靠帮大家抄书赚来的,模仿笔迹不在话下,朱先生也分辨不出来!”
“你还有这等绝技?王媛有点吃惊地看着雷浅,得到了雷浅一个自得的眼神。转过身继续问鲁庭芝:“万一一会朱先生过来了怎么办?”
“朱先生每日午饭后要睡一个时辰的午觉,雷打不动,再说这还有我帮你盯着呢!”鲁庭芝说着就把王媛往树下的石台旁边拉,雷浅拿着王媛的纸笔跟在后头。三个人聚在石台旁边,雷浅比划了两下,就开始接着刚才王媛写的地方继续往下抄,王媛捧个碗站在旁边看,发现雷浅的写出来的字迹真的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发出一声惊讶的叹息。鲁庭芝则东张西望的把风。
王媛往后院的方向看了看,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鲁庭芝:“万一姜晚柔又告状怎么办?”
“她不敢!”鲁庭芝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