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的父母和家属一下子哑火了,张着嘴巴、瞪着眼睛愣愣的跪在地上。魏星野赶紧把自己的下摆抽出来,看着那皱巴巴的布料,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暴躁,努力挤出温和的声音继续说:“你们先回去吧,好好给孩子办丧事,对了,去账房取十贯钱【1】,算是我这个长辈的一点心意,把丧事办得体面些,别让人瞧不起咱们魏家。”
受害人的父母亲戚千恩万谢的走了,刚才嘈杂如菜市场的书房终于安静了下来。魏星野连忙换了身衣服,这才觉得没那么暴躁了,从容的坐到书桌前,铺开信纸,给东宫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咱们两派不是说好了一致对外吗?你们怎么不讲信用,对魏家人下手了呢?我觉得太子不是这样不讲信用的人啊,不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吧?快给我个说法。
侍从拿了信,一刻都没敢耽搁就往东宫跑。
东宫此时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连平时经常不出席集体活动的霍思宏都现身了。他此刻正歪在太子书房的一把椅子里,懒洋洋的说:“不是我干的,我要是想收拾他,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当初他大放厥词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把他的舌头拔下来,还用等到现在?”
刑部尚书管春林气得把自己朝廷大员的素养都扔去喂狗了:“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们相信不是你干的有个屁用?现场那把凶器上明晃晃的刻着一个霍字呢,你拿什么反驳?”
霍思宏歪歪嘴,连正眼都懒得奉送:“我这姓氏又不是秘密,别人随便找几把破刀,刻上个‘霍’字就说是我的刀,我有什么办法!”
“你你你......”管春林快被他气吐血了,一根手指头指着霍思宏抖得像是帕金森。
“行了,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太子被吵的头大,不得不出声喝止,“大敌当前,有人冒用霍将军的名号干这种事,摆明了就是想拆散两派的同盟,从中渔利,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跟魏氏解释,好尽快让这件事平稳收场。”
管春林挫败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瞪着霍思宏喘粗气,正要再次开口,门口的内侍低声禀报:“魏府来信了。”
屋内的众人瞬间安静如鸡,太子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是讨债的来了。”安定了一下心神,扬声喊道:“送进来。”
内侍一路低头小跑,将那封烫手的信件送到太子手上后,立马操着小碎步快速退了出去,就害怕受到池鱼之殃。太子心情沉重的拆开信封、抖开信纸,皱着眉头读完,焦虑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缓解。抬头扫视了一圈房中众人,见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于是故作高深的长叹了一口气,弄得大家都以为事态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全都一脸便秘的表情。